
昨晚万德资本,我跑滴滴拉了一位29岁的女士。
那模样,称得上极品。
车窗外是流动的霓虹,车厢内是她身上淡淡的、说不清的香气。
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将是又一个平凡却又养眼的夜晚。
直到导航显示目的地到达。
她却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。
反而,用那双深邃得令人不安的眼睛盯着我,轻声说:
“去‘三榕巷’,127号。现在。”
我的血液,瞬间凉了半截。
那地方,三年前就已经拆了,变成了一片商业广场的工地。
而她报出的门牌号,正是我老家,那栋早已不复存在的老房子的地址。
章节一:雨夜乘客
雨水开始敲打车窗,在霓虹灯的光晕里划出一道道绵密的斜丝。
展开剩余94%李振业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,这辆不算新的电动车无声地滑过被雨水浸湿的柏油路面,汇入城市夜晚依旧川流不息的车河。
他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手机,滴滴司机端的接单界面安静地待机,等待着下一笔生意的到来。
城市很大,夜晚很长,每一程路途都承载着形形色色的故事和为生活奔波的身影。
电台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,与车外的雨声交织,营造出一种密闭空间内的独特宁静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,一个新的订单被分配过来。
定位显示就在前方不远的一个高档写字楼楼下。
李振业打了转向灯,平稳地将车靠向路边。
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,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写字楼狭窄雨棚下的身影。
一个穿着米白色长风衣的女人,身姿挺拔,在潮湿清冷的夜色中显得有几分单薄,却又莫名地引人注目。
他停稳车,女人拉开车门,携着一身微凉的湿气和一缕极淡的、仿佛混着某种冷香与书卷气的味道坐了进来。
“师傅,麻烦去滨江景苑。”
她的声音很好听,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“好的,确认一下尾号……”
李振业依照惯例核对着信息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内后视镜。
就这一眼,让他心里微微一动。
女人正微微侧头看着窗外流淌的雨帘,留给镜片一个极其优越的侧脸轮廓。
灯光掠过她光洁的额头、挺直的鼻梁和线条优美的下颌,几缕被雨水沾湿的发丝贴在颊边,非但不显狼狈,反而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李振业跑滴滴两年,见过的乘客形形色色,称得上美女的也不在少数。
但像后座这位,能让人在瞬间产生一种近乎“失语”感觉的,确是头一遭。
她的美不带什么攻击性,却有一种沉静的力量,仿佛能将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开来。
他收回目光,专注前方路况,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。
这样的夜晚,这样的乘客,总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车厢内恢复了安静,只有雨刮器规律摆动的声音和轮胎碾过积水的沙沙声。
女人似乎很安静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只是偶尔,李振业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后颈或侧脸上,但当他看向后视镜时,她又总是望着窗外。
是错觉吗?
他轻轻摇了摇头,或许是今晚的雨,让人变得有些敏感。
路程过半,女人接了一个电话。
她的通话内容很简洁,大多是“嗯”、“知道了”、“尽快处理”之类的短语,声音压得有些低,透着一股干练。
挂断电话后,她轻轻地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那叹息声太轻,几乎被行驶的噪音淹没,但李振业还是捕捉到了。
他忽然觉得,这个看起来完美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,似乎也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压力。
这让他心里那点因对方容貌而产生的距离感,稍稍拉近了一些。
“这雨,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。”
或许是察觉到车厢内过于沉闷,李振业尝试着开口,打破了寂静。
女人似乎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她说话。
她将目光从窗外收回,看向驾驶座的方向,声音依旧平静:“天气预报说,后半夜会停。”
对话到此为止。
李振业不是个善于和陌生乘客攀谈的人,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位气质特殊的女乘客。
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。
导航提示音在车厢内清晰地响起:“前方五百米,目的地即将到达,请做好下车准备。”
李振业减缓了车速,目光扫过路边的建筑群。
滨江景苑,一个颇有名气的高档住宅区,看来这位女乘客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。
他稳稳地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指定的临时停车区域。
“师傅,到了,麻烦您了。”
女人说着,手机屏幕上显示支付完成的界面也随之亮起。
按照正常的流程,她应该拉开车门,走入这淅淅沥沥的雨夜,消失在小区的大门之后。
李振业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标准的下客用语。
然而,女人却没有动。
她依然安静地坐在后座万德资本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光滑的边缘。
李振业有些疑惑,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她。
恰好,她也正抬着头,目光穿透镜片的阻隔,直直地迎上了他的视线。
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,瞳仁颜色很深,在昏暗的光线下,几乎与瞳孔融为一体,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。
而此刻,那眼底似乎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,犹豫、挣扎,还有一丝……决绝?
李振业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又升腾起来。
“师傅,”
她终于开口,声音比刚才似乎低沉了一丝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,
“不去这里了。”
她顿了顿,仿佛接下来的话语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,
“我们去……‘三榕巷’,127号。”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雨刮器依旧在机械地摆动,电台的音乐也不知何时切换到了一首节奏舒缓的钢琴曲,但这一切声音,都仿佛从李振业的耳边退去,变得遥远而模糊。
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“三榕巷,127号。”
这七个字,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猛地插进了他记忆深处某个早已封尘的锁孔,试图强行扭转,却只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涩响和难以忍受的疼痛。
不可能……听错了,一定是听错了。
他勉强扯动嘴角,试图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,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有些发干:“您……您说什么?哪个地方?导航可能不太容易定位到小街巷……”
他希望是对方口误,或者自己幻听。
然而,后座的女人没有丝毫纠正的意思。
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之前的犹豫和挣扎似乎已经沉淀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固执的冷静。
“三榕巷,127号。”
她清晰地、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,每个字都像小锤子,敲打在李振业骤然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师傅,请您现在就去那里。”
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李振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,咚咚咚,撞击着胸腔。
冷汗,毫无征兆地从背脊渗了出来,迅速浸湿了内里的衬衫,带来一片冰凉的黏腻感。
三榕巷。
127号。
那不是一串普通的地址符号。
那是他出生、长大的地方,是他童年和少年时代所有记忆的锚点,也是他内心深处,一道不愿触碰、甚至刻意遗忘的伤疤。
那一片,早在三年前,就因为城市改造计划,被彻底拆除。
推土机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,砖石瓦砾堆积如山的场景历历在目。
如今,那里是一片围挡起来的工地,打地基的深坑像大地的伤疤,预示着未来将拔地而起的商业广场。
一片废墟,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址。
这个女人,要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?
而且,精准地说出了他老家的门牌号?
荒谬,诡异,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,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李振业。
他猛地转过头,第一次完全地、毫无遮挡地看向后座的女人。
车顶灯没有开,她的脸大部分隐藏在阴影里,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,会短暂地照亮她那双过分冷静的眼睛,和紧抿着的、线条优美的唇。
她是谁?
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址?
她要去那里做什么?
无数个疑问像沸腾的气泡,在他脑海里翻滚、炸裂。
他想问,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震惊与恐惧。
她微微前倾了身体,那股淡淡的、冷冽的香气再次萦绕过来,此刻却不再让人觉得好闻,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。
“李师傅,”
她叫出了他的姓氏,这让他浑身一颤。
滴滴司机端显示的是姓氏,这不算特别奇怪,但结合刚才的地址,这声称呼显得格外惊心。
“请开车吧。”
她的语气很平静,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礼貌,但里面蕴含的不容置疑的意味,却像铁一样硬。
“那里……三榕巷,已经拆了。”
李振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嘶哑得不像他自己,
“没有了,现在是一片工地。您是不是记错地址了?”
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希望这只是一个无心的错误。
女人缓缓地摇了摇头,阴影中,她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。
“我没记错。”
她轻声说,目光扫过李振业因紧张而握紧了方向盘、指节发白的手,
“就是那里。三榕巷,127号。我必须去那里。”
她的坚持,彻底击碎了李振业最后一点侥幸。
这不是误会,不是巧合。
这个女人,是冲着他来的?还是冲着那个已经不存在的“家”?
恐惧如同藤蔓,缠绕住他的心脏,并且越收越紧。
他下意识地想拒绝,想让她立刻下车,结束这趟诡异得令人窒息的行程。
他甚至想立刻终止订单,逃离这个地方,逃离这个女人。
可是,他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在了驾驶座上,动弹不得。
女人的目光有一种奇异的力量,仿佛能定住人的魂魄。
而且,一个更深的、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心,也在悄悄地滋生。
他想知道,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这个神秘的女人,和那个消失的地址之间,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?这个秘密,又为何会找上他?
“走吧,李师傅。”
女人又催促了一遍,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一种不容拖延的急切,
“时间不多了。”
时间不多了?
什么意思?
李振业的心脏又是一缩。
他僵硬地转回头,看向前方被雨幕笼罩的道路。
雨刮器还在不知疲倦地左右摆动,刮开一片片模糊的水痕,前方的世界时而清晰,时而混沌。
他的手心全是汗,几乎要握不住方向盘。
去,还是不去?
这是一个问题。
一个可能将他拖入未知深渊的问题。
最终,在令人窒息的几秒沉默后,李振业深深地、艰难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他伸出手,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,在车载导航屏幕上,缓慢地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,输入了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触碰的地址——
“三榕巷,127号”。
导航屏幕闪烁了几下,开始重新规划路线。
一条红色的路径线,指向城市边缘,那片已经被标记为“施工区域”的、他记忆中的故土。
电动车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电机运转声,车辆重新驶入雨夜的车流。
只是这一次,车内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。
之前的宁静被一种沉重、诡异、充满悬念的寂静所取代。
李振业紧抿着唇,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,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。
他能感觉到,后座那道目光,依旧如影随形地落在他的身上。
冰冷,专注,仿佛在审视,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
雨,还在下。
夜色,愈发深沉。
这趟驶往“不存在之地”的夜航,才刚刚开始。
而所有的答案,似乎都隐藏在那片雨幕之后,那片早已化为废墟的“三榕巷,127号”。
章节二:迷雾重重
车辆驶向拆迁区域,李振业内心挣扎,尝试与女乘客交流获取信息。女乘客(自称林薇)言语谨慎,透露的信息模糊且令人不安,提及“寻找”、“遗忘”、“时间紧迫”等关键词。
李振业发现林薇对一些本应众所周知的本地变迁(如三榕巷拆迁)似乎毫不知情,矛盾感加剧。
途中出现一些微小的、不协调的细节(如林薇对车载设备的陌生感,她手机型号的怪异)。
车辆抵达三榕巷旧址。面对断壁残垣和施工围挡,林薇表现出巨大的情绪波动(非悲伤,而是某种确认般的绝望与急切)。
她在废墟中看似无目的地穿梭,最终停在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前(正是127号原址)。李振业跟随其后,紧张观察。
林薇开始在地上挖掘,并突然转向李振业,问出关键问题:“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年,难道没发现什么东西不属于那里吗?” 逼迫李振业回忆过往。
在李振业混乱的回忆中,林薇揭示部分真相:她并非来自“现在”,或者说,她的存在状态与李振业不同。
她来自一个因某种“事故”(或“实验”)而与主流时间线产生偏移的“碎片”或“夹缝”,三榕巷127号是那个“事故”的锚点或连接点。
她来此是为了寻找一件能“校准”或“关闭”某个东西的关键物品,此物与李振业家密切相关。
此时,周围环境开始出现异常现象(如光线扭曲、声音失真、仿佛有看不见的边界在波动),危机爆发。有“其他人”
结局
在异常现象加剧和追兵临近的双重压力下,李振业在林薇的引导和逼迫下,于记忆深处挖掘出关键信息——他童年时埋藏的一个古怪的、非地球材质的“小金属片”(他曾以为是父亲留下的奇特玩具)。
在127号原址的特定位置,他们找到了它。林薇利用此物启动/稳定了某个临时通道。
最终,林薇必须在通道关闭前离开,返回她的“世界”去完成使命,否则两个“世界”都可能面临不可预测的风险。
分别时刻,她留给李振业一个复杂的眼神和一句含义不明的话。异常现象消退,“追兵”也未再出现,仿佛一切从未发生。
李振业独自一人站在雨后的废墟上,手中握着那枚已然失去光泽、变得普通的金属片,恍如隔梦,但他的世界观已被彻底颠覆。
李振业的生活似乎回归平静,依旧跑着他的滴滴。
只是偶尔在雨夜,他会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。
那片废墟上,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身影。
那枚金属片被他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城市的夜晚依旧喧嚣万德资本,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,也仿佛什么都已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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