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黄昏股鑫宝，水库波光粼粼，寂静得只剩下风声和水波轻拍岸边的声音。
李哲怎么也没想到，只是想找个清静地方散心的他，会撞见这样一幕——一个女人正在水中畅游，身姿如鱼，在夕阳的金辉下美得惊心动魄。
更让他没想到的是，那个女人上岸后，竟径直走向他，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，嘴角噙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，开口就问：“后生家，我好看不？”
那一刻，李哲的心脏猛地一跳，意识到这绝非一次简单的偶遇。
第一章：心事的黄昏
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，光线变得柔和而富有质感。
李哲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，慢悠悠地蹬上通往郊区水库的坡路。车轮碾过碎石，发出咯吱咯吱的单调声响，一如他此刻沉闷的心情。
大学毕业半年，工作没着落，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。家里父母虽不说，但那无声的叹息和日渐增多的白发，像无形的鞭子，抽打着他敏感的自尊。
城里闷热喧嚣，让人喘不过气。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，清静一会儿，舔舐一下内心的焦灼和失落。
展开剩余94%水库隐在城郊的山坳里，知道的人不多，是他以前写生时发现的秘密基地。
停好车，沿着熟悉的小径往下走。草木的气息混合着水汽扑面而来，带着一丝凉意，让他烦躁的心绪稍稍平复。
水面开阔，被夕阳铺上一层碎金，随风荡漾。四周安静极了，只有归巢的鸟雀偶尔掠过水面，发出几声啼鸣。
他找了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，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。未来的路在哪里？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。
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，一阵轻微的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第二章：惊鸿一瞥
那水声不同于风吹过的自然波动，而是有节奏的划水声。
李哲疑惑地抬眼望去。
只见在离岸不远的水中央，一道身影正在破水前行。
那人泳姿标准而优美，手臂有力地划开水面，带起串串晶莹的水花。夕阳毫不吝啬地将光芒倾泻在那人身上，勾勒出流畅而富有生命力的身体线条。
是个女人。
李哲愣住了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他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别人，更没想到会有人在此刻游泳。
距离有些远，他看不清对方的脸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动人的侧影在水中起浮，如同传说中魅惑水手的海妖，在金色的水波里，有一种不真实的美。
他一时忘了移开视线，就那么呆呆地看着。
那女人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存在，依旧专注地游着，动作舒展而从容，仿佛与这山水融为了一体。
李哲的心跳莫名地有些加速。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窥者，应该立刻离开，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，某种强大的吸引力让他无法动弹。
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之际，水中的女人改变了方向，朝着他所在的岸边游来。
李哲猛地惊醒，顿时慌了神。要是被对方发现他在这里偷看，岂不是要被当成流氓？
他手忙脚乱地想躲到旁边的灌木丛后面，却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。
“扑通”一声，石头滚落进水里，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水中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第三章：直白的问询
完了。
李哲脑子里嗡的一声，脸颊瞬间烧了起来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他僵在原地，进退两难，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中的女人转过身，朝岸边游来。
她游得很快，几下就到了浅水区，然后股鑫宝站了起来。
水珠从她身上哗啦啦地滚落。她穿着一件最普通的黑色连体泳衣，却丝毫掩盖不住那具身体成熟优美的曲线。湿透的黑发贴在脸颊和颈侧，更衬得皮肤白皙细腻。
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，抬起头，目光精准地投向李哲所在的方向。
李哲这才看清她的脸。
那是一张相当好看的脸，看起来三十岁上下，眉眼清晰，鼻梁挺直，嘴唇丰润。但最吸引人的不是五官，而是那种气质——一种混合着知性、冷静，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倦怠和疏离的神态。
她的眼神很亮，带着水汽，直直地看过来，没有丝毫闪躲或羞涩。
李哲的心脏狂跳起来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准备好的道歉说辞忘得一干二净。
在那样坦荡的目光注视下，他感觉自己无所遁形。
女人一步步从水里走上岸，水珠不断从她身上滴落，在岸边干燥的土地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只穿着泳衣，也完全不在意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。
她走到放毛巾和衣服的一块大石头旁，拿起毛巾，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头发和身体。
动作不疾不徐，甚至带着点慵懒。
李哲像个被定了身的木偶，傻站着，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擦了一会儿，她停下动作，侧过头，目光再次落在李哲身上。
然后，她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，开口了。
声音带着刚泡过水的清润，语调平稳，甚至有些漫不经心，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李哲心湖，激起惊涛骇浪。
“后生家，”
她拧着还在滴水的长发，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，
“我好看不？”
第四章：窘迫的回答与身份的迷雾
那句话，像带着钩子，直直扎进李哲的耳朵里，搅得他脑仁嗡嗡作响。
“后生家，我好看不？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夕阳的光线斜斜地打在她身上，水珠沿着她光滑的皮肤滚落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。她站在那里，坦荡得近乎嚣张，等着他的回答，眼神里似乎有探究，有戏谑，还有一丝李哲看不懂的、更深的东西。
李哲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，心跳如擂鼓，舌头像打了结，支吾了半天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：“好……好看……不是！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！我就是路过……我这就走！”
他语无伦次，恨不得立刻化身土行孙钻进地里去。
苏晚晴看着他这副面红耳赤、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，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些。她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轻轻“哦”了一声，仿佛只是随口问了一句“吃饭没”那样简单。
然后，她转过身，背对着他，继续用毛巾擦拭头发，动作依旧从容不迫，仿佛他只是路边的一棵树，一块石头，看过，问过，也就罢了。
这种全然不在意的态度，反而让李哲更加无地自容。
他僵在原地，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，足足愣了十几秒，才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，猛地转身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、跌跌撞撞地冲上了坡路，连自行车都忘了骑，推着就疯跑起来。
直到跑出去老远，肺部火辣辣地疼，他才敢停下来，扶着车把大口喘气。
回头望去，水库已经被山坡挡住，看不见了。但那个女人，那个画面，那句直白的问话，却像烙印一样，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她是谁？
为什么会在那里游泳？
为什么要那样问他？
无数个问号在他脑子里盘旋。那个黄昏的偶遇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诡异和……诱惑。
第五章：意外的再遇与身份的揭示
那次水库相遇后，李哲好几天都心神不宁。
那个女人的身影和那句话，总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脑海。他觉得自己像个偷窥了别人秘密又仓皇逃窜的胆小鬼，同时又忍不住去回想那个画面。
一种混合着羞耻、好奇和莫名吸引的情绪困扰着他。
为了摆脱这种情绪，他更加拼命地投简历，跑面试。那天下午，他刚从一家公司面试出来，心情低落——显然又没戏了。
过马路时有些恍惚，没留意侧方冲出来的电动车。躲避不及，被刮倒在地，脚踝传来一阵剧痛。
电动车主骂骂咧咧地跑了，留下他坐在地上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好心的路人帮叫了救护车，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市医院急诊科。
急诊室里永远人满为患，嘈杂不堪。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。李哲忍着痛股鑫宝，挂着临时借来的拐杖，排队、挂号、等待，心情糟糕到了极点。
终于轮到他。护士指引他走进一间处置室。
处置室里灯光明亮，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口罩的医生正背对着他，在洗手池边洗手。
“医生，我脚踝扭伤了，可能伤到骨头了。”李哲忍着痛说道。
那医生闻声转过身来。
四目相对。
两人都愣住了。
尽管对方戴着口罩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光洁的额头，但李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——那双浸在水里的黑琉璃般的眼睛，那个黄昏水库边的女人！
苏晚晴显然也认出了他。她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惊讶，随即恢复了医生特有的冷静和专业。
“坐床上，把受伤的脚放上来。”她指了指处置床，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，平静无波，和那天在水库边的清润语调截然不同，仿佛从未见过他。
李哲的大脑再次宕机，机械地按照指令坐下，抬起伤脚。
心跳得比脚踝还疼。
怎么会是她？她竟然是医生？
第六章：诊室里的距离感
苏晚晴走过来，戴上手套，俯身检查他的脚踝。
她的手指冰凉，带着乳胶手套的触感，按压在李哲红肿发热的脚踝上。
“这里疼吗？”
“这里呢？”
“试着动一下脚趾。”
她的询问简短、专业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话。眼神专注在伤处，丝毫没有与李哲进行目光交流的意思。
李哲忍着痛，一一回答。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。
穿着白大褂的她，和水库边那个湿漉漉、带着野性美的女人判若两人。白大褂遮掩了她的身形，却赋予了她另一种权威和距离感。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，只露出那双冷静到近乎淡漠的眼睛。
她动作熟练利落，检查完，开了单子：“先去拍个片子，看有没有骨折。”
自始至终，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认出他或者想起那天的迹象。
李哲拿着单子，拄着拐杖，一瘸一拐地出去拍片。心里乱成一团麻。
是没认出他？还是装作不认识？
拍完片子回来，结果显示没有骨折，只是严重的韧带扭伤。
苏晚晴看着片子，语气平淡：“还好，没伤到骨头。固定一下，按时用药，休息两周，尽量少走动。”
她开始给他上药，用弹性绷带包扎。动作依旧专业迅速。
处置室里很安静，只有绷带缠绕的细微声响。
李哲终于忍不住，鼓起勇气，声音有些发干地开口：“那个……医生……我们是不是……见过？”
苏晚晴缠绷带的手顿了一下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。那眼神平静无波，甚至带着点医生看病人时常有的那种略带疏离的审视。
“每天见很多病人，记不清了。”她淡淡地说，然后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，“绷带不要自己拆，两周后复查。”
语气公式化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李哲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，专注的神情，忽然觉得水库边那个黄昏，那个带着笑意问他“好看不”的女人，像是一场他自己臆想出来的、荒诞离奇的梦。
第七章：好奇的猫与无声的线
脚伤让李哲不得不老实待在家里，工作更是遥遥无期。
无聊和郁闷之中，那个女医生的影子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脑子里。
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——水库边大胆直白的女人，急诊室里冷静专业的医生——不断交替，碰撞，让他充满了探究的欲望。
他拐弯抹角地向一个在医院工作的远房亲戚打听。
“苏晚晴医生？哦，知道。急诊科的骨干，技术没得说，就是人有点冷，不太合群。”亲戚在电话里说，“听说挺不容易的，好像是一个人带着孩子？还是怎么着……具体不太清楚，她很少聊私事。反正挺独来独往的。”
一个人？带孩子？
李哲愣住了。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信息。
亲戚又补充道：“不过她业务能力很强，就是性格有点怪，好像也没什么朋友。院里以前有男医生追过她，碰了一鼻子灰，后来就没人敢招惹了。”
独来独往、性格有点怪、带着孩子、拒绝追求……这些碎片化的信息，拼凑出一个与李哲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苏晚晴。
他想起水库边，她独自游泳的身影，那份坦然背后，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孤独和压力？那句“好看不”，是戏谑，是调侃，还是……一种疲惫下的短暂释放？
他对她的好奇，不仅仅再停留在外貌和那次尴尬的遭遇上，开始掺杂进一些更复杂的东西。
两周后，他去医院复查。
挂号时，他鬼使神差地又挂了急诊科的号。
给他复查的是另一位男医生。检查完，告诉他恢复得不错，可以慢慢尝试走路了。
李哲道了谢，拄着拐杖走出诊室，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。
却在走廊拐角，迎面撞见了苏晚晴。
她似乎刚下夜班，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，白大褂的扣子解开了两颗，露出里面简单的打底衫。没有戴口罩，完整的脸暴露在灯光下，能清晰地看到眼下的淡淡青黑。
她也看到了他，脚步顿了一下。
这一次，她的眼神没有再刻意避开，但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，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，算是打过招呼，然后就要从他身边走过。
“苏医生。”李哲下意识地叫住了她。
苏晚晴停下脚步，回过头，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。疲惫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涣散，少了些平时的冷冽。
“谢谢你上次……给我处理伤口。”李哲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。
“本职工作。”她回答得简短干脆，似乎不想多谈。
气氛有些尴尬。
李哲看着她疲惫的侧脸，忽然冒出一句：“水库那边……水还挺凉的吧？”
问完他就后悔了，这算什么蠢问题！
苏晚晴显然也愣了一下，她转过头，重新审视地看着他，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。
半晌，她极轻地笑了一下，那笑容很淡，几乎看不见，却瞬间冲淡了她脸上的疲惫，仿佛又变回了水库边那个带着点捉摸不定气息的女人。
“后生家，”她开口，语气里听不出喜怒，“好奇心别太重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停留，转身径直离开了走廊。
李哲站在原地，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，心里像被羽毛搔过一样。
她承认了。她记得那天的事。
而且，她似乎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全然不在意。
一条无形的线，仿佛因为这次短暂的对话，再次被轻轻牵动。
第八章：冰山的微融与青年的成长
复查后不久，李哲终于收到了一家心仪公司的录用通知。
喜悦冲散了一段时间以来的阴霾。他开始积极投入新工作，虽然忙碌，却充实而有希望。
脚伤好后，他偶尔还是会去那个水库边坐坐，但再也没有遇到过苏晚晴。那次邂逅，仿佛真的成了一个遥远的、带着点梦幻色彩的插曲。
一个加班后的深夜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公司出来，想去便利店买点吃的。
在便利店明亮的灯光下，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苏晚晴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毛衣，正在货架前挑选牛奶。她看起来比在医院时柔和许多，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，像个普通的、为生活忙碌的年轻母亲。
她也看到了他，愣了一下。
这一次，李哲没有再慌乱。他走上前，坦然地向她打招呼：“苏医生，这么晚才下班？”
苏晚晴看着他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，随即也笑了笑：“嗯。你也刚下班？”
“是啊。”李哲点点头。
两人简单聊了几句，关于工作，关于深夜便利店的便当哪个好吃。气氛意外地平和自然。
结账时，李哲抢先把她的牛奶和面包一起付了。
苏晚晴有些惊讶：“不用……”
“上次还没谢谢您呢。”李哲笑了笑，笑容里多了几分成熟和自信，“就当是诊金了。”
苏晚晴看着他，没有再推辞，只是轻轻说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走出便利店，深夜的街道安静无人。
“你怎么回去？”李哲问。
“打车。”
“我送你吧，这个点不好打车。”李哲指了指不远处的共享单车，“我骑这个载你？技术还行，摔不着您。”
这个提议有些大胆，甚至有些冒失。
苏晚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玩笑的成分。但李哲的表情很认真。
夜风吹起她的发丝，她沉默了几秒，忽然笑了：“好啊。”
那一路，李哲骑得很慢很稳。苏晚晴侧坐在后座上，手里拎着装着牛奶面包的袋子，没有说话。
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淌，晚风带着凉意，却吹不散空气中那点微妙的、难以言喻的气氛。
送到她家小区门口，李哲停下車。
苏晚晴跳下车，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“谢谢你的牛奶和……专车接送。”她看着他，眼神在路灯下显得有些柔和。
“不客气。”李哲也看着她。
“后生家，”她忽然又叫了这个称呼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，“找到工作了？”
“嗯。找到了。”
“挺好。”她点点头，像是完成了某种确认，“走了。”
她转身走进小区大门，没有回头。
李哲看着她的背影消失，心里一片平静，却又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涌动。
他知道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他对她的感觉，不再是最初的惊艳、好奇或窥探。
那个水库边的女人，那个急诊室的医生，那个深夜便利店的疲惫身影，渐渐重合成了一个更复杂、更真实的形象。
而他，也不再是那个慌乱无措、迷茫自卑的毕业生了。
第九章：无声的告别与新的启程
后来，李哲又去了一次那个水库。
秋天了，水面显得更加深邃湛蓝，带着凉意。山上的树叶开始泛黄。
他坐在那块熟悉的大石头上，看着平静的水面。
他知道，他大概不会再遇到苏晚晴了。那次深夜的同行，像是一个心照不宣的、温和的告别。
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，因为一个意外的交点而短暂相遇，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。
她或许需要那个水库作为她短暂逃离现实、释放压力的秘密基地。而他，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寻找答案和慰藉了。
他忽然有些理解了她当时那句“好看不”。
那或许并非挑逗，而是一个疲惫的灵魂，在一个无人认识的黄昏，对着偶然闯入的陌生人，发出的一声对自己存在的确认，一声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倔强的询问。
她问的不是皮囊，而是那份在生活重压下，是否还残存的、属于自己的生命力和美感。
李哲站起身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和草木清香的空气。
他拿出手机，对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拍了一张照片，然后转身，沿着来路，稳步离开。
他没有再回头股鑫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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